前 言
当男人爱上女人的时候,他迷恋她的一切,她是他的狐狸精。
男人越是不了解女人,就越爱瞎猜女人心思。狐狸精利用这一点,把男人的胃口牢牢吊在一棵树上,这时的男人像啄木鸟般非要钻进树心想看个究竟,当然不能让男人得逞,须知影片结束即意味着散场。狐狸精耍出种种腾挪变化的手段,在无穷的寻宝过程中收放自如地导演一幕幕好戏。先勾起男人的兴味,当他欲一窥究竟时,狐狸精随即摆出正襟危坐的架势拈花微笑,使男人意乱情迷、欲罢不能,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。
……
一、 男人的眼泪
1.
午夜十二点,漆黑夜,灯已灭。房间里流动着人类均匀的呼吸声,室外过道传来猫咪的苗苗春声。
我的身旁睡着一只狐狸精。
狐狸精一丝不挂,用她那光纤而柔滑的后背对着我,她喜欢裸睡,三年前,她和我第一次上床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了。我喜欢她如此性感的对待我,从那开始我也跟着她一起裸睡,搂着她纤细蛮腰,用我那粗糙的脸贴紧她细皮嫩肉的小脸。
回想在跟狐狸精在一起之前,裸睡连想都没想过,夜夜守着黄脸婆,例行完公事后,不嫌麻烦的各自衣襟完整转头就睡下。
有了狐狸精,我的待遇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难怪天下的猫喜欢偷惺。我一直觉着把男人比作猫是不恰当的,猫有公母之分,那母猫不偷惺吗?是啊,世人说她们是偷人的。在这里也可以看得出雌性比雄性要高一个级别了,我们男人只配偷惺,她们崇高地偷人。
今夜是我和狐狸精的一千零一夜,我还没听完最后一个故事,狐狸精说她不会再跟我讲故事了,她说这样太无聊,时间的累积会把她消磨成老太婆。我多想听完最后一个故事,可是她片刻也不愿逗留。
她在我心里是狐狸精,其实她有名有姓的,她叫黎晓晓。
“好了,于仁西,跟你这日子我总算过到头了。”黎晓晓睡在我身体的右侧边上,黑暗中她的线条模糊,余微的光线映出她的双肩直至浑圆的臀部。
“嗯……”我的声音在颤抖,举起右手遮住眉目。我想起了姜育恒的那首老歌《女人的选择》,“这女人陪我渡过多少夜,也许我曾经背弃你脱轨,你怎么赐我唯一死罪,全世界谁会乎我心碎,难道你没有一丝感觉,女人的选择完美绝对,难道要我向你下跪,我的痛心太痛……”
我在心里对自己说:“于仁西,你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女人的债,所以今生要用一辈子来偿还。”谁叫我比女人多长了一个东西,而且天生一副好色的心肠,看见漂亮女人我就眼里直冒金光。我没想过哪个女人才是我今生的最爱,在床上激情淫荡的时刻,我想我都是爱她们的。我记不清黎晓晓是第几个跟我上床的女人,也许是N个。
“这样也好,你应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。”爱一个人就要让她幸福,这是神的旨意。如果晓晓跟我在一起让她觉得已经没有幸福可言的话,我情愿放了她。这时我发现她在我心里早已不是第N的位置,她一直高耸地矗立在我的心尖上。即使我的声音软弱无力,也没有引来她的同情,冰冷的回我一句,“是的,要是早这样,我们现在的生活定是两样。”我想我是欠了她的米还了她的糠,所以她才会如此的气愤。
晓晓以前跟我闹别扭时,也常说要跟我分手的话,每次我都信以为真,可每次我们还是能言归于好,也许她那时还是舍不得我。我想是那时的我还有一点点的魅力存在,现在没有了,因为我已经年过四十了。是啊,一个有过婚史的男人,无权无势的,还能奢望拥有像狐狸精样漂亮的老婆?
十六年前的婚姻,我以为我会跟我结婚的那个女人过一生,哪晓得没过上几年,我们都厌倦了,她开始偷人,我开始偷情。结果我们还是无情留下一个孽子,是我那白白胖胖的儿子,看起来是白暂可爱的小男孩,其实他的心里是阴暗的。因为他从小在我们的争吵中长大。记得一次,女人为了折磨我,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门,“妈,放他出去去吧,我们要给他自由。”我当时好感激上帝给了我一个好儿子,身体里毕竟流着和我相同的血液。我时时羞愧作为父亲,没让他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。
我儿子现在已经十四年岁了,一年难得见上他几回,他是和他母亲住在一起的。现在的他可不如当年,也难得从他的牙缝里出迸出“爸爸”两个字。我不怨他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
十六年前,黎晓晓刚好八岁,我已经二十四岁。天真无邪的小姑娘,可能还不知道一个比他大十六岁的男人正在等着他,他是睡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想着她的。
那个女人是我的前妻赵言。她身高一米六五,身材还算苗条。我向来不喜欢胖的女人,因为我又矮又胖,长着一副罗盘脸,算命的说我面带福相,可不是活了大半辈子了,我咋一点没感觉我的福在哪里。我说找他讨个说法,他却说时候未到。这话我听得,因为我怕死,我会好好地活着等我的福气到来,说不定还是艳福。